玻璃門外的春天(part 1)

【人生】 玻璃門外的春天 (part 1)

台灣人總有濃濃的人情味 熟悉的陌生人也會驅前向我噓寒問暖 ............

打開玻璃門呼吸外頭的空氣 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 是我每日最快樂的時刻

也許是看久了 過往陌生人也會向玻璃門內的我 點頭打招呼

台灣人總有濃濃的人情味 熟悉的陌生人也會驅前向我噓寒問暖

某日 有位老婦人走入玻璃門打探 問著：〔你母親在嗎？〕我搖搖頭

接著又問著：〔你母親住在這裡嗎？〕我搖搖頭

又問著：〔你是排行老幾？〕我在空中劃個 ” 4”

她微笑的點點頭 然後自我介紹起來

原來 她是爸爸的老同事 ( 在公車處她是車掌 我父親是司機 )

算算她的年紀至少應該七八十歲 也許是笑容可掬 一點都看不出歲月痕跡

每回聽到是父親的朋友 心頭總湧上一股莫名的喜悅 或許是父親很早就過世 而產生的情感投射吧 !

她談到〔原子筆加工〕　的確 小時後家裡經濟不是很好 家庭代工多少能補貼家用 塑膠花 / 跳棋 …… 當然包括〔原子筆加工〕回憶的點點滴滴 讓我微笑的點點頭

她突然問著：〔我可以摸摸你的手？〕我費力抬起手臂 她握著瘦骨嶙峋的手臂 說著：〔要加油喔 !! 〕

就在那年 爸爸過世了 ............

坐在玻璃門前 閉上眼睛 我又陷入小時候的回憶

從前母親是忙碌又嚴厲 1975 年蔣介石去世各地掀起造神運動

數百萬民眾湧入中正紀念堂瞻仰遺容 我與母親也一起去 ( 學校老師有要求 ) 當時人多天氣熱 火氣難免產生 記得為了插隊產生推擠

一位大人既然推我一把 媽迅速把我拉到背後保護我

且怒斥：〔孩子那麼小 你推他幹嘛 ! 〕 ( 也許當時就種下我日後從事反對威權體制的種子 ) 我第一次強烈感受到媽像天一樣高

就在那年 爸爸過世了

媽為撫養 5 個孩子 開始為人幫傭當時我曾與媽去雇主家打掃幫忙

( 雇主是劉夢燕 當時還算出名的演員 )

媽從不讓大哥去 因大哥已大學生 怕大哥被人瞧不起

突然一道刺眼的陽光射進玻璃門 打斷我的思緒 我就叫 uni 推我進屋

Uni 好奇的觀看我在編輯部落格相片 … 母親 ............

Uni 好奇的觀看我在編輯部落格相片 … 母親

突然問著：〔奶奶嗎？〕我微笑的點點頭 我 show 其他部落格相片給她看

她一臉迷惑的問著：〔爸爸ㄋ？〕

我瞭解她想知道 為什麼全家福裡沒有爸爸

我從電腦檔案找出爸爸的相片 然後手抬起來 指向天空

接著她問：〔先生 為什麼變這樣？〕我愣了一下 嘆了一長氣

想吞口水 不小心竟被口水噎到 我震耳欲聾的急喘聲 讓 uni 手足無措

口裡喃喃自語：〔先生 對不起〕我搖搖手 示意不要緊 但她不懂

於是急喘聲與聲聲〔先生 對不起〕就交雜瀰漫在空氣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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